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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起,焦黃的手指刁著燃盡的香菸,班主瞇著眼看著黃昏的降臨,掌中戲台上的布偶人物,早已褪去往日的光彩。幾根青筋滿佈的手掌操控著那幾尊破舊的布偶,隨著台下觀眾的減少,戲偶的動作也不再那麼俐索。每一次的出手,像是久未上陣的劍客,雙手顫抖,帶著些許疲態,無聲的落寞,繞著這小小的戲台。
「木偶擺動的每一個瞬間,都是一場孤獨的演出。」
台下坐著寥寥無幾的觀眾。稀落的掌聲如同晚風,飄散在街角的夜市燈火裡。曾幾何時,這掌中戲是集市的中心,是村民茶餘飯後的談資。如今,只剩下兒時記憶中的一抹餘暉。那幾聲不再響亮的喇叭鑼鼓聲,也隨著時光的消逝,顯得格外沉悶。
班主還是十分賣力著操控手上的人偶,依舊中氣十足唸著文言的戲詞,雙手如穿花蝴蝶穩重而堅定。台上的布幕微微晃動,仿佛是舊時光的餘韻在不甘心地徘徊。戲偶的臉隨著漆皮剝落,像是記憶中的某些角落,已然模糊卻不肯散去。那些屬於過去的戲文依然在嘴裡滾動,只是少了曾經的那股年少的青春熱血。台上的燈光,蒼白的像夜色中的冷月,映照著木偶冰冷的眼神。
「落幕,像一場不被人注目的風景。」
偶爾,孩子們經過,停留片刻,卻又被手中的手機吸引走了目光。掌中戲的故事再也無法引起年輕人們心中的共鳴,古老的台詞對他們來說像是一個遙遠的、陌生的語言。布偶們在舞台上空轉飛舞,無人觀看的戲台依然堅持著,像是荒野中的一顆枯木,頑強地等待著一個不會到來的春天。
「是誰還記得,那些木偶曾經也有靈魂?」
燈光暗下,台上的木偶靜靜地倒回箱子裡,沒有任何的聲音。它們的世界,已經隨著觀眾的離去,一點一點地塵封起來。
這座城市裡的掌中戲,如同廢棄的影院,燈光閃爍過後,只剩下冰冷的座椅和無聲的回憶。那曾經熙攘的人群,早已融入了霓虹燈下的繁忙日常,而戲台,是一台風中伶仃地佇立的老舊貨卡,等待著不再回頭的觀眾。
+-+-20xx 齊尨尨--+-+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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